独居的大妈直言,过春节的都是土包子,于是在熬夜时不忘开窗唱麦,直到天亮才关门睡觉。
若是谁敢反对她,她便将对方全家名字编成歌,进行直播。
我为了凑学费,便在阁楼上开设了培训班,却被她骂得学生纷纷撤退。
原因无他,白天走楼梯影响了她的美梦。
第二天,我决定把鼓培训班搬到她的楼上,通过强烈节拍助她入眠。
“谢老师,我们又被大妈骂了,真不敢上去!”看到学生发来的消息,我忍不住微笑。
整晚都被大妈的破锣嗓音折磨,处于暴躁生理期的我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。
“哈哈哈哈!”我狂笑着直奔她的门前,毫不留情地质问:“天黑唱麦,天亮睡觉,你是猫头鹰还是大蝙蝠?白天睡觉也有起床气,难道你上辈子是气球,最后被吹爆了?”
她的屋子里一片寂静。
我骂得尽兴,正要离开时,门突然微微打开,我迅速取出一把加大雨伞,「噗噗」一声撑开,正好挡在我面前。
一股滚烫冒烟的液体泼了过来,瞬间反弹到她身上。
“啊!”那一声惨叫从门内传出来,我放下伞,只见大妈脸上泛着红晕,与冒烟的锅盖无异,像只生气的猴子,抓耳挠腮。
“你这个死丫头,打算烫死我吗!赔我倾家荡产!”她愤怒地嚷嚷。
我摇摇雨伞,狐疑地问:“大妈,你的脸怎么那么红?难道是我的慈祥面容让你想起了母亲?”
她伸出她果然妖娆的长指甲朝我来,没想到我却迅速探出脸来。
“来啊来啊,学费问题有着落了!”她似被我吓到,缩回手,愤愤不平地说:“今晚我就唱你的名字,让我一万多粉丝都认识你!”
我随意摆摆手:“唱呀唱,正愁没有学生,这下终于有希望了!”
大妈气呼呼地砰一声关上了门,隔着门骂道:“你等着!”
我不甘心,响亮地敲门:“大妈,快说话,要是你不说,我就当你已经死了!”
屋内再无动静,可能是气得没声了。
其实我并不想惹她,只是我爸严令,不再给我一分钱上学。
因为他家里的二房子那个儿子没能考上高中,哭着想要出国。
于是,他为我相中了一个三婚的老男人,男人答应给我50万彩礼,刚好能够出国一年的费用。
他骗我回家,给我下了药,被我识破,我立马掀翻了一桌子菜。
汤汁洒了他和老男人一身一脸。
“你就死在外面吧,别梦想着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!”
整个寒假,我都在想方设法挣点钱活下去。
刚好我闺蜜的培训班缺老师,她春节要出去旅游,就把小区顶楼的培训班交给了我。
我是架子鼓选修课里表现最出色的,她说教好了费用全归我。
春节期间短工难寻,这成了我求生存的唯一希望。
偏偏,我遇上了二楼的大妈。
她白天要睡觉,不让别人走楼梯的老女人。
整夜不休息,开窗唱麦的低俗主播。
刚进腊月,大妈就开启了扰民模式,惹得小区所有业主愤怒抵制。
“晚上唱歌怎么了?你们过年我就不过,像我儿子在国外读博士那样!他哪里过春节!你们这群土包子!”
“你们睡不着关我什么事?我儿子那边是大白天,我和你们有时差,懂吗?”
只要谁敢骂她,她就把人的名字唱进歌里,六亲不认,各种羞辱。
谁也不愿自己的名字整天在网上被直播。
有人报警,她立刻反驳说她根本不认识那些人,唱的也不是他们,难道重名也是我的错?
就这样,她气得几个退休老教师住进了医院,她还一脸得意,低头抹着指甲油。
慢慢地,小区超市耳塞销量暴涨,施工队也进来装隔音窗了。
大家都希望能安安稳稳过个年。
大妈的邻居们直接选择搬走,去外地避年。
估计发现谁也奈何不了她,大妈便开始盯上小区的小学生。
她假装买菜回家,专门监视孩子们上下学的路上,专挑那些独自行走、长得漂亮的小女孩。
一旦发现目标,她快速上前,掐着女孩的脸,恶狠狠地说:
“你上学有什么用?早晚也只是嫁人生孩子!”
“我儿子在国外读博,你连初中都没上完,就得嫁过来当媳妇,听见没有?”
小女孩吓得哭了,她还死命不放,逼着女孩点头同意,这才记下名字和楼号,把录音保存好,让她回家。
直到几个小女孩因恐惧不敢上学,求助心理医生,家长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某次,她正准备实施计划,却被几位家长围住要求说法。
大妈气焰嚣张,恼怒得直跳脚,口才绝佳,丝毫不落下风。
“生女儿的破肚皮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?你们凭什么!”
“我儿子正在国外攻读博士!”
“想让你们家的赔钱货嫁给我儿子,简直是看得起你们!真是你祖坟冒青烟了!”
其中一位家长忍无可忍将她推开,她迅速顺势躺下,开始打滚,随手拨打了报警电话。
大妈显然有心理问题,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,民警也无能为力。
最后,家长们只能赔钱了事,此后不得不请假护送孩子上下学。
整个小区如同躲避瘟疫般避着她。
我原本也躲着她,想趁着寒假好好挣点钱。
可她接连骂走了几个学生,我的寒假培训班学员开始退学。
看着卡上仅有的两位数字,我知道这个春节,我和大妈只能活一个。
贫穷和懦弱让我鼓起勇气,联系上了大妈楼上的那位搬走的业主。
一听我想租房做培训班,对方兴奋不已,甚至她乐意让我免租一个月!
还热情鼓励我:“家人们,我给大家唱首《两只老虎》,真心求大家支持哦!”
大妈在直播中兴奋得不得了,楼上的低音炮音箱却突然悬空降下,让她大吃一惊。
我在楼上拿着小麦克风,准备好自己的情绪。
“大妈,《两只老虎,两只老虎……》”
“公的和母的!”
大妈吓得一跳:“卧槽!”
“你这个大傻逼!”
音箱的回声在小区间回荡。
大妈一反应过来,抓起拖把想打我那音箱。
而我的声音从音箱中传出:“音箱2600,您是付现金还是转账?”
她的拖把停在了半空,进退两难,愤怒的口气逐渐泄气。
“挂在窗外的就是我的!”
“你咋不说全世界都是你的呢!”
“我买房交了公摊费,外面的一切都算我的!”
“那好啊,大妈,那小区公厕也得算你的,等会儿我给您提一桶过来,这才符合你的气质!”
她气急败坏:“小赔钱货,你们家怎么不把你嫁给个老瘸子,让你天天受苦吃大粪!”
我得意一笑:“老赔钱货,怨不得你惦记小区公厕了?老公死了,你也没忘这一口?”
整个小区的窗户灯光渐渐开启,喜庆的春节气氛愈发浓厚。
大妈毫无顾忌地继续高歌:“小妹妹~我坐船头……”
我不甘示弱地回应:“你妈我在河里游~吆……”
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。
见没能占到便宜,大妈朝窗外探头瞄了一眼,狠狠地说:“住我楼上的是吧?你不让我唱,我也不会让你好过!”说完,她用力关闭了窗户。
整个小区瞬间静悄悄的。
而没有大妈的业主群却热闹起来。
“是谁?谁这么大胆,敢硬刚这神经病大妈?”
“我一定要拜她为师,到时候过年亲自给她下跪!”
“小姑娘你可要注意安全,这老女人可不好对付!”
“没错,没错,这大妈就是看不得别人好,什么事都敢闹!”
看到大妈暂时偃旗息鼓,我也收起蓝牙音箱,开始整理我在新租房子的教案。
没想到刚过十二点,楼板传来不规则的震动声。
哦豁,看来震楼器要上场了。
我想,现在楼下的大妈口袋里估计都快笑开花了吧,但你如果觉得我在三层,其实我在六层!
我拍拍屁股上楼睡觉,留下大妈独自享受她的震楼神器。
第二天,我下楼买饭,看到大妈的门缝微微打开,两眼竟瞪得布满血丝。
“赔钱货,昨晚睡得好吗?”
我顿时做出一副没睡醒的模样,揉了揉眼:“不知道谁晚上在家壁咚,我听得都快兴奋了。”
没想到大妈似乎听懂了“壁咚”这个词,表情微微一滞,随后却又得意地反击:“嘴硬是吧?今晚让你继续享受!”
“反正我白天要睡觉,不像你们年轻人还得上班。”
我嘴角微微一扬:“是啊,大妈,我今天得上班,你可千万别介意啊。”
大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:“介意个屁,我要去睡觉了,晚上还得直播呢。”
说完,她用力关上了门。
我心平气和地跑到小区外吃了早餐,直到快上课时才回去。
突然,一个学生给我打来电话,声音小心翼翼:“谢老师,我们……还去吗?”
“妈妈说不行就退学费吧,您退一半就行,毕竟这也不是您的错。”我一听,顿时从早餐摊上猛地站起,吓得炸油条的老板目瞪口呆。
退学费?指望着腊月这十几天里赚点钱,怎么可能退给你!这辈子都别想!
“来来来,各位,放开胆子上课,老师带你们去楼上!”我拍了拍胸脯,声音铿锵有力。
不到一个小时,五个学生战战兢兢地在楼下等候,目光不安地飘向二楼的窗户。
我挥手大喊:“跟我走!”
“听好了,步伐要整齐,口号要响亮!”
学生们听了,刚迈出的脚步又止住了。
“谢……谢谢老师,难道我们真的是……偷偷上楼吗?”
我怒瞪一眼:“我们的房子,何需偷偷摸摸?”
“谁要是敢走错步子喊错口号,今天加练!”
“你们是想做一辈子的懦夫,还是一瞬间的英雄?”
“谁敢阻止,血符伺候!”
我提起手中的黑色塑料袋,浑身散发着威严。
受到我的鼓舞,几名学生也纷纷挺起了胸膛。
“走!大不了再挨骂!”
“走就走!”
于是,我们勇敢地走进楼道。
“一二一,一二一!”
几人步伐一致,走上楼梯,气势如虹,尤其伴随口号,声势浩大。
「好好学习,天天向上!大家一起喊!」
「好好学习,天天向上!」「努力读书,振兴中华!再来一遍!」「努力读书,振兴中华!」
当我走到二楼大妈的门口时,她似乎早已在等我,猛地推开门就开始骂:「你们真是气死人……」话还未说完,我的脸迅速凑到她面前,吓得她后退了一步,定睛一看却是我。
「又是你!你就是存心让我无法好好休息吧!」
「就是啊。」「信不信我报警抓你!」「你去啊。」「我心脏不好,要是一倒在地上,你得赔死!」「我信啊。」说着,我挥手示意,身后立刻伸出五个手机摄像头对准大妈拍照。
「来,笑一个,警察可要用这个当证据!」大妈气得气喘吁吁,抓起门口一袋垃圾就想扔出去。
我从黑色塑料袋里抽出一片用过的卫生巾,扬言道:「要不要来一场垃圾交易,我敢一换一,你敢不敢!」
大妈定眼一看,惊得后退:「你,你下贱得不可理喻!」我恍然大悟:「对哦,我忘了你早就不需要这个了。」她原本要撒垃圾的动作停滞在半空中,整袋垃圾意外洒落在了自家门里。
「肥水不流外人田,元宝尽埋自家园,您真是个大义人!」我得意地将门一关。
「你们等着,晚上我一定要唱死你们!」直到我们上楼三楼,大妈也再没敢开门。
我握紧拳头,自信地说:「安静上楼,别扰民。」大妈屋里传出响亮的砸东西声。
或许是看到家中物品不称心,她选择砸了重购,实在是个节俭能干的人。
为了表达对她的尊重,我提议同学们将架子鼓搬到三楼。
「从今往后,我们就在这儿上课。」同学们眼中流露出些许恐惧,同样掺杂着兴奋的期待。
「来,动起来,打出节奏!」「先来一曲《两只老虎》,注意节奏型和平衡力度。」刚过十几分钟,门外便传来了猛烈的敲击声。
别分散注意力,我们继续!
“再来一曲《当爱来敲门》!”
这一曲敲打了十几分钟后,我才鼓着勇气拿起加长加粗的鼓槌,朝着大妈的门敲去。
她正红着眼,脸色阴沉得像个要吃人的凶神。
正当她准备用手指向我时,看到我手中那根粗长的鼓槌,神情慢慢缓和了一些。
“你知道你在扰民吗?”
“谁在扰民?”
“就是你!”
“我干了什么?”
“你在扰民!”
“哦。”
我啪地关上了门。
“你等着,我要报警抓你!”
不久后,民警就到了。
看到是大妈的“老朋友”,年轻的民警无奈地微笑着问道:
“大妈,您说有人打扰您睡觉吗?”
“你耳朵聋了吗,我已经说了三遍!”
民警抬起手腕看了看表:“但现在快十点钟了。”
“十点又怎样?我儿子在国外读博士,那边现在是晚上,跟你们有时差,懂了吗?”
民警无奈地看看我,我也只能立正敬礼:
“保证完成国家交给我们的任务,振兴中华,绝不扰民!”
“你们都抓走!不抓我就不让你们走!”大妈愤怒地挡在了民警面前。
民警显然不打算理会这种要求,进行了一番象征性的教育后,便离开了。
大妈当场跳脚骂了一通,见毫无效果,周围的围观人群却越聚越多。
她在楼下怒吼:“行,警察不管我!我要自己管!”
我教完上午的课程,接着又开始下午的班,直到天黑才得以休息。
架子鼓的培训工作实在是累耳朵,不知道楼下的大妈现在是不是满脑子在想“动次打次”。
夜幕刚刚降临,楼下的小广场传来震耳欲聋的音响声。
“你们嚣张了一天,现在该我上场了!”
“民安小区的朋友们,听着,要怪就怪我楼上,我这音箱可是大礼堂专用的!”
“今晚,所有人都别想睡觉!”
大功率的音响甚至把隔壁小区的声控灯都给吵起来了。
原来大妈上午睡不着,竟然下午冲到市礼堂把音箱搬来了。
听邻居们低声议论,那个大妈原来是市里的歌舞团歌手,难怪她这么嚣张。
我抓了一把瓜子,凑过去看看这场不寻常的闹剧。
只见她身边摆放着一个如孩童一般高的大音箱,后面还有几块蓄电池。
大妈的气场不容小觑,显然准备了一场持久的表演。
此时正值饭后的闲暇时光,四周围满了低声指责的大妈的业主们,她却我行我素,自顾自地唱着,毫不在意周围的反对声。
突然,我的注意力被一位收破烂的老大爷吸引了过来。
而没过多久,意外发生了。
大妈正在高潮处,声音戛然而止。
她回头一看,我正骑着装满她大音箱的三轮车,车斗里的蓄电池静静地留在原地。
我灵机一动,开始吆喝起来:“收废品——破铜烂铁纸箱子——家里不用的破音箱——不要脸的烂杂碎——价高不挑唻!”
大妈立刻暴怒,短腿狂奔追来,气急败坏地叫道:“赔钱货小贱人,把音箱放下!我撕烂你的嘴!”
她边追边指着围观的小女孩们,威胁道:“你们赶紧给我追!看我婆婆被欺负了一个屁也不放,还想不想嫁给我儿子了!你们住几栋几号我全都知道,赶紧追我!”
小女孩们被吓得四散而逃,周围的家长也忍不住冒出了冷汗。
见无人支援,大妈气得更加咬牙切齿,浑身的肥肉像波浪一样起伏,满脸怒气。
我骑着三轮车在小区里绕圈,尽管大妈几乎没有掉下太多距离,但她也使劲地用推倒的垃圾桶阻挡我的去路,恶臭弥漫。
不过,等我再次绕回来时,路上的垃圾已被清理得一干二净,连垃圾桶都被摆放到远处了。
远处十几个业主暗中向我竖起了大拇指,而大妈在后面一边追跑一边骂:“你们都在欺负我一个,你们……你们等着……”
她跑得气喘如牛,我的速度也渐渐放慢,心里担心她万一追不上就不再追了。
又溜了几圈,我终于把音箱推下来,轻松将其丢在小广场最远的草丛里。
随后,我骑上三轮车,心情愉悦地驶离了现场。
大妈追到这里,望着那接近一百斤的音箱,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刚刚搬的时候,我和收破烂的大爷一起勉强把它抬上车,真是重得让人受不了。
车回到小区,周围也渐渐安静下来。
我上了六楼,准备好好睡一觉。
正当我迷迷糊糊的时候,突然听到大妈在楼道里砸门的声音,犹如雷鸣般传来。
“你还想睡觉?做梦去吧,看我不震死你!”她气愤的声音响彻在楼道。
我打开门缝,发现大妈正奋力砸着三楼的房门,但可惜,上下左右都没人回应。
今夜真是个反常的夜晚,大妈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开窗唱歌,估计专心致志在家听震楼器。
第二天清晨,我下楼吃早饭的时候,看到大妈顶着黑眼圈和红血丝在二楼等我。
“怎么样,小贱人,震动了一晚上,过得可还舒服?”她的语气中满是嘲讽。
我精神奕奕地扩胸,故作镇定地说:“追剧追到脑袋疼,睡觉睡得自然醒,大妈您一晚上没动静,想必一定睡得跟头死猪一样吧。”
大妈冷笑出声:“别嘴硬,我可是一整晚都在开震楼器,你能安心入睡?”
我觉得很奇怪,问道:“大妈,您在三楼震动,关我六楼什么事?”
大妈面露诧异,几乎要瞪出眼珠来。
“你你你,你不是在我楼上吗?”
“哦,三楼是我租的教室,晚上睡觉我都去六楼的。”
大妈手指抖动,迅速点着我:“你凭什么不去六楼上课?”
“我怕吵到五楼的大哥啊。”
她的手指抖动得更厉害:“那你就来三楼吵我?”
我摇了摇头:“这不是为您考虑嘛,您天天半夜喊麦,听说大概率是得了双侧鼓膜穿孔,脑子泡水导致耳聋。
胎教说听什么补什么,收破烂大爷也说架子鼓对鼓膜穿孔的治疗效果好,我才决定给您治病的。”
“别谢我,我做好事一般不留名,留名就得收费了。”
大妈差点捂着胸口跌倒,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不可置信。
我调整了一下门框上的摄像头,调侃道:“大妈,您慢点倒,我的摄像头跟不上了。”
她像被点燃的火药桶,猛地站起:“行,你等着,等着!”
我照常上课,动次打次一整天。
晚上刚上六楼准备入睡,楼下却传来了喧哗的声音。
我轻轻拉开门缝,听清了是那位大妈在嚷嚷。
我随手抓了一把花生,坐在门口一边嗑着,一边偷听。
“大妈,我说过了,让你在家里装震楼器,你听不懂吗?”她的声音尖锐刺耳,显得格外恼怒。
“你真是有病!”楼下的大哥反驳道,“在我家装震楼器?我楼上的姑娘明明挺安静。”
“安静?她以前在你楼上打架子鼓,你听不到吗?”大妈几乎快要气炸了。
“我根本听不见,她在六楼的阁楼上上课,还装了隔音层。”大哥冷静地解释。
“我告诉你,要是不在家里装,我就每天唱你名字,让网友都认识你!”大妈的威胁毫不留情。
没想到,楼下的大哥竟然掏出藏在胸口的手机:“宝贝们,活久见!你们相信吗?这位大妈居然想把她自己买的震楼器装在我家里,震我楼上!”
“谁见过让人家装震楼器的?”
“卧槽,直播间观众瞬间破了一万了!”
“大妈,别走啊,再聊聊,就两句,我一分钟给你一块钱!”
大妈捂着脸气恼地转身想离开,大哥却一手持手机,一手死命拉住,不肯放她走。
可大妈的力气何止常人堪比,拽得大哥200斤的体重也无法阻止她,仿佛一阵风般消失在了楼梯间。
大哥无奈之下,跟着她上了二楼,再次拼命敲门:“大妈,开下门,为我的粉丝说句话呗!”
“只要打个招呼,打个招呼就行啊!”
然而,大妈一声不吭,仿佛成了哑巴。
于是,大哥干脆将直播设备直接搬到大妈的门口,开始了他的现场直播:“兄弟们,你们看,这就是我们小区的奇葩大妈,白天不让我上楼,晚上不让我入睡!深夜开窗唱歌,号称恶龙咆哮。”
那一晚,大哥直播到了天亮。
终于,经过一夜的折腾,大妈沉默了一整天,再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在门口拦我。
可我的动次打次课程依旧不能落下,一节也不能缺,免得学费无法凑齐。
中午时分,有学生告诉我大妈悄悄溜出门了,进入对面的宾馆。
不禁让我猜测,她大概是困得受不了,才会选择逃避吧。
原以为她终于低头认输,没想到下午市场监管局的人便敲响了我的门。
“同志,有人举报您非法使用住宅从事经营活动,请出示相关手续。”我余光瞥见大妈在楼梯口探头,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。
“好的!”我迅速打开抽屉,将营业执照和办学许可证递给检查人员。
“我检查过了,没问题,抱歉,我们会回去核实的!”工作人员正欲离开时,大妈猛地冲上前。
“同志,请您们仔细看看!2号楼的李倩雯就是她的学生,她说这个架子鼓培训班的经营地址在六楼,而根本不在三楼!”大妈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。
工作人员无奈地对我微微一笑,再次查看材料。
他低声说道:“抱歉,我也是公事公办,我在5号楼工作。”我朝他投去一个宽慰的表情。
然而他仔细查看许可证上的地址后,眉头微蹙:“确实,经营地址是6楼,那……”我装作恍若想起的样子,说:“抱歉,同志,我忘了,6楼那个培训班放寒假了。
这三楼是我们免费的架子鼓训练班,学员们不交费用!”
工作人员顿时恍若醍醐灌顶:“原来如此,这不是经营活动,那就不归我们管了,走吧!”他拉着同事迅速离开,大妈在后面大喊,但也只能无奈地吃一嘴的尾气。
我趴在阳台上,调侃道:“大妈,昨晚睡得还好吗?”大妈恨恨地瞪了我一眼,又朝大门走去,根本不想理我。
不过,她刚才提到的2号楼的李倩雯,还是我的学生。
难道她竟然将培训班的事情告诉了大妈?
收回思绪,发现大妈竟又被拉进了业主群。
“各位民安小区的小伙伴们,听好了,我儿子明天回国,所有登记过的女孩,记得上午十点在大门口迎接,给我儿子留下好印象!”
“我发一下名单,九点半准时点名,谁要是迟到了,我会亲自去你家直播!”
“1号楼2单元501的刘佳琪,2号楼1单元李倩雯,5号楼的……”
业主群里瞬间安静无声。
不到半小时,我却收到了八九个好友申请。
我一看到这名单,顿时意识到这都是大妈点名的几位,竟然还有李倩雯的父亲在其中。
申请理由惊人地一致:【请女侠救小女一次,必有重谢。】看到“重谢”这两个字,我毫不犹豫地通过了所有的申请,唯独李倩雯的爸爸我没有同意。
果然,家长们纷纷慷慨解囊,给我送来了一波丰厚的红包。
我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,这次收入几乎抵得上一个月的培训费了。
群里一片热闹声:【女侠救命,我们实在对付不了这位大妈!】【她知道了我女儿的个人信息,我真怕她和她儿子做出什么事情来。】
我也明白,小区里有不少是编制人员,他们都对恶人心存忌惮,毕竟吃了亏还影响工作。
因此,我难道会不怕吗?嗯,当然不怕,红包可不是白拿的!但我不能轻易答应他们,毕竟人心险恶,我得先做个显著的榜样。
于是,我创建了一个名为“民安小区防大妈互助群”的群聊,把几位家长都拉了进去。
发了消息:【各位,不是我不想帮忙,只是今天大妈从一个女孩那里获取了我的信息,并向市场管理局举报我。】
我接着说,【这个女孩正是大妈名单中的一员。】群内众人一听顿时明白问题所在,纷纷对照名单,确认了疑似的源头。
没过多久,李倩雯爸爸开始发加好友申请。
看来他也是忍不住想要解释了:【谢老师,对不起,今天大妈堵在我家门口,逼着我们交出您培训班的营业执照信息。】
【我们实在没有办法,总不能让女儿每天都吓得无法入眠吧?】【您理解,我作为父亲自然不能和您一般见识。】我继续统统拒绝他的申请。
片刻之后,有家长在新建的群里上传了一段视频。
只见李倩雯的爸爸拉着哭得眼红的小女儿,对着镜头郑重鞠躬道歉。
我赶紧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,把他拉进群里,生怕父女俩鞠躬鞠到我这儿消失了。
【大家不必担心,明天我将在门口迎接大妈的儿子。】群里瞬间炸开了锅,大家纷纷欢呼,红包像雪花一样飞舞,李倩雯的爸爸独占了一半。
这人虽然话不多,但出手可真是大方。
我手里的红包让人有些颤栗,看来我不能因为面子而放弃这笔收入,所以,就不再计较这些细节了。
这届家长真是大方,我的学费差不多快凑齐了。
第二天九点半,我早早地站在小区门口。
当大妈看到我,立刻退后了几步,满脸警惕:「你来干什么,这里不欢迎你!」
我微微一笑,回应道:「我交了公摊费啊。」
大妈冷哼一声,目光紧盯着我的背后。
「别看了,她们谁也不会来滴。」
大妈的眼神更为凶狠:「信不信我挨家挨户直播过去!」
我凑过头去:「我已经和她们说过了,谁敢来抢我老公,我就去她家门口敲架子鼓!」
大妈的眼睛瞪得更大了:「你算什么东西,也敢打我儿子的主意!」
话音未落,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门口。
大妈惊喜地朝车子看去:「儿子!」
一个男人下车,往车里递了一张票子:「剩下的就当小费吧,别找了。」
司机怒骂:「你扯淡!给的连车费都不够!」
两人随即争了起来,几分钟后,司机气得举起了甩棍,他才无奈地掏出剩下的钱。
我对大妈忍不住笑道:「大妈,您儿子真是……中西结合,勤俭节约啊。」
大妈冷哼一声:「你懂个屁。」
然后,那位公子转过身来,我顿时惊艳了。
金链子挂在脖子上,手腕上是闪闪发光的小手表,七分短裤配小皮袄;
左手还盘着一只大蟾蜍,面上纹着一只报喜鸟。
真是个妖艳无比的角色!
报喜鸟环顾四周,问道:「妈,你说的那些小花朵呢?我还等着选择媳妇呢?」
大妈指了指我:「都被这个小贱人赶走了!她还想当你媳妇,简直不自量力!」
报喜鸟斜眼瞥了我一眼:「你算是什么东西?」
卧槽,虽然我不是绝世美女,但也算得上耐看。
我吐了口唾沫,反问:「海归博士?」
报喜鸟抚了抚发型,自信地答道:「如假包换!」
「那我考你几道题,别怕。」
报喜鸟请我:「请问!」
「第一题,看守所里全是犯人,为什么警察不直接去抓坏人?」
报喜鸟张嘴结结巴巴,显然卡住了。
「答不上来?没关系,再来第二题:喝过期农药会不会中毒?」
报喜鸟挠着头,冷汗开始顺着脸颊流下。
「别冲撞太后了!
「护驾!
「太后娘娘,我这里有一瓶神奇的隐身水,快涂上!」
我掏出一瓶深黄色的液体,迅速拧开盖子,将它洒在母子脸上。
一阵发酵半年、令人作呕的臭鸡蛋味瞬间弥漫开来。
「呕!」
「呕!」
「呕!」
在场的三个人都忍不住呕吐,唯独我显得无比淡定。
李倩雯的爸爸边呕吐边对我竖起了大拇指。
母子俩则满嘴骂着。
「我要打死你……」
我一脸疑惑:「咦,怎么还没隐身?」
随即,我将剩下的半瓶水又倒了下去,竟自己也误饮了一口。
我揉了揉眼睛,欣喜若狂:
「哈哈,果然管用,我看不见你们了!」
我转向李倩雯的爸爸,问道:「你还看得见他们吗?」
他一边呕吐一边摇头:「看……呕……看不见了……」
母子二人边跑边吐,急急下楼。
我在后面大喊:「大妈,今后你们要是抢媳妇,我可一直陪着你,责任分明,流氓由你负责,我负责隐身,咱们联合搞大事业,抢得他们措手不及!」
楼下传出一声重重的摔倒声,大妈似乎跌倒了。
李倩雯的爸爸感激不已,执意要给我包个大红包。
我急忙推辞:「这不用,发微信就行。」
原本以为大妈和她的“报喜鸟”会消停一些,至少到春节后再闹腾,
没想到晚上一条消息在业主群里炸开了锅:
「鉴于我在小区生活得不舒心,准备出售房子,售价500万。
自即日起,直到房子卖出为止,我和儿子将每天拜访小区内所有有女儿的住户,
方式包括但不限于唱歌直播、敲门验货等。
尤其是孩子今年要中考、高考的家长请特别关注!备注:必须全款,接受众筹。」
这一条消息一经发布,群里顿时鸦雀无声,
而没有大妈的业主群却瞬间炸开了锅。
在这个小区里,五百万的房子是否显得滑稽呢?难道这里真会出现超过两百万的房产吗?
这简直就是用他人孩子的名义逼迫家长们充当冤大头!
让我想起了,城东的小区里有一对母子,竟然靠着卖掉一套房子,额外挣了一百多万!那也是学区房,许多急于为孩子准备考试的家长被迫无奈,纷纷众筹,买下了那套高价房。
我向在那边的朋友打听过,果然就是这一对母子,什么牛逼的博士啊,她的儿子连初中都没毕业,在东南亚倒水果,一年赔一年的,外面到底欠了多少债务没人知道!
真是丧失良心,不怕夜里小鬼上门吗?
经过思索,我终于明白那位大妈究竟在闹什么,这不是精神有问题,而是极为聪明;要拼命把自己聪明得透彻的那种。
我当即联系了五楼的直播达人:
“哥,有一波流量,要不要接?”
“当然接!”
接着,我又联系了小区内那些被大妈盯上的女孩的家长们。
几分钟后,群里发起了一场接龙活动:
【明天小广场唱歌大妈的儿子相亲角已报名!】
【女儿李倩雯已报。】
【女儿刘佳琪已报。】
【还有女儿……】
大妈迅速发声:
【大家都很积极啊!明天我带着我那博士儿子去逛逛,跟昨天一样,我对女儿们的要求是:穿裙子,别穿内衣。
冻冻也没什么,万一我儿子对你们有意思,那就能一辈子享福了!】
看着大妈这份兴奋,我的心情也激动不已。
第二天,广场上,大哥提前造势,几个孩子的家长也纷纷登场,开始诉说大妈的传奇事迹,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很快突破了万。
“怎么一个姑娘都没来?昨天说得那么热闹,难道都没考虑清楚吗?”大妈手里还拎着报喜鸟。
镜头切换,大哥面带微笑对报喜鸟说道:“来,给大家介绍一下自己,直播间里有不少小花儿渴望认识你呢!”
报喜鸟听了兴奋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立刻报出了自己的全名和假学历。
而就在直播间,一条评论突兀而至:「卧槽, 终于找到这小子了, 特么的给老子等着!」
这条评论迅速淹没在一片谩骂声中,但我心中却乐开了花。
债主们,你们可要好好呵护这只报喜鸟。
在大妈赶来之前,我早已将直播间的链接发给了做过桥融资的学长,他还将其分享到了各大群组里。
过年期间,没有业务的放贷大佬们纷纷涌入直播间围观热闹。
报喜鸟这一身奇异的伪装,怎能逃过债主们犀利如鹰的眼光。
直播还未结束,几辆大奔商务车便停在了小区门口。
几个彪形大汉将报喜鸟提起,粗暴地塞进了车里。
大妈哭喊着拼命挣扎,却被一记重重的耳光拍翻在地。
「你们赔……」她的话音未落,嘴里已被大汉塞满了枯树叶。
几天后,新闻中曝出有人在臭水沟发现了报喜鸟的尸体,满身赤裸,骨骼尽碎。
最后,警方正在全力侦破此案。
尽管几天以来四处寻找,可大妈早已崩溃得无法自持。
她看到新闻后,直接昏了过去。
意外摔成高位截瘫,舌头失去控制,连说话都变得困难,更遑论唱歌了。
目击的业主们私下议论,急诊室内,大妈与报喜鸟的病床竟是临近的。
然而,直到春节之后,他们才得知进一步消息。
报喜鸟已成植物人,医院无奈报警,因为连医药费都无人支付。
大妈沉浸在自我挣扎中,依靠一位月薪仅800块的金牌护工伺候。
她在病痛的折磨下,经过半个多月的沉沦,最终无力再战,悄然离世。
我像发狂一样,从顶楼冲到大妈的门前,但此刻这一切已与我无关。
寒假的日子里,我赚足了两年的学费。
度假归来的闺蜜听闻了我的壮举,竟执意要我成为她家培训机构的金牌老师兼王牌保安。
我当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。
身为一名艺术工作者,怎能甘愿沉沦于保安这种粗重的活儿呢?
然而她坚持说工资是双份,我想了想,干脆说我还能兼职做保洁。
这不是吗?人活着,怎能为了所谓的面子,而放弃金钱的诱惑呢?
无依无靠,独立自强,自己努力生活,人生依旧充满精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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